与天子齐名的娄樊帝君,太顺利了,和天子走的路完全不一样。
娄樊帝君早早就被定为皇位的接班人,早早的就开始接受各种各样的教导。
他继承皇位的时候,皇权在娄樊无可撼动。
玉天子接手的大玉则是一个千疮百孔的雕塑,他用了二十年,才把这雕塑修补好,再注入血液,让雕塑活过来变成巨人。
而娄樊帝君,接手的就是一头凶兽,一头力量天下第一的凶兽。
艾悠悠站在天子身后,他看得出来天子心潮澎湃。
但他也能看得出来,天子的心潮澎湃中,九成九都是满足和骄傲。
是啊,天子为什么不能骄傲
艾悠悠想着,当初天子那么在意云州,是因为害怕大玉这个庞然大物分崩离析。
云州是北方支柱。
现在天子的心潮澎湃,不是因为完全控制了这根支柱而骄傲。
而是因为,天子马上就能让云州失去支柱的地位了。
得冬泊草束城后,大玉的北疆已经向北推移了数百里,不久之后,天子必会征讨孤竹,那大玉的北疆会再次向北推移。
云州还是云州,还是如此雄伟壮观的云州。
可是失去了军事地位的云州,也就只剩下一座繁华锦绣的驱壳。
天子都已经来了,那孤竹又怎么可能不被大玉纳入版图
就算是不久之后,拓跋烈从冬泊凯旋,他再回云州,云州已经不是原来的云州。
之前的拓跋烈,在云州进可攻退可走,以拓跋烈的实力和能力,不管是进冬泊还是去孤竹,谁人可挡
云州若是去军事意义,这座大城还需要驻扎庞大的军队吗
天子知道拓跋烈扎根云州,所以他把云州这片肥沃的土壤给换了。
想到这,艾悠悠不得不有些后悔。
当初世人都嘲笑天子的时候,他也是其中之一。
此时此刻,再见天子,他才知道自己有多肤浅无知,有多幼稚可笑。
一个凡夫俗子,嘲笑过天上的神明。
天子没有说什么,可是艾悠悠就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
云州很好。
天子自言自语了一声。
片刻后,又多说了一句。
云州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