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了,二姑娘她不喜欢二公子,看来我应当把二姑娘送给裴卿才对。
裴长意修长的手指搭在青铜色的酒杯上,盈盈阳光下,连指尖都微微发着光,没什么情绪的目光从酒杯上挪开。
裴长意缓缓转头看向太子,眼底是一贯的清冷和漠然,微臣多谢太子殿下好意。
只是二姑娘并非是物品,岂能送来送去
婚姻大事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要尊重她自己的意思。
若她当真与我庶弟情投意合,我也不能强人所难。
太子忍不住大笑起来,好一个裴长意!
好一个强人所难。
裴长意语气恭敬,眉眼间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太子此刻的笑容微妙而复杂,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让人琢磨不透他真正想说的是什么。
徐望月本就是他要送给裴长意的一份大礼,只是瞧不惯他这一贯清冷的模样,才想要逗弄他。
却不想他油盐不进,自己这只猫儿玩得不够尽兴。
如此想来,太子起身挥了挥衣袖,轻轻端起酒壶,壶嘴里缓缓流淌出清透的酒液。
太子起身,裴长意也只得起身,接过太子为他斟的这杯酒。
好。裴卿如此尊重女子,倒是我该向你学学才是。
太子眉眼中带着笑意,眼神落在裴长意手中酒杯,大有他不喝,便不罢休的姿态。
裴长意抿了抿唇,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相信太子殿下即使再疯狂,也不敢在酒中给他这个臣子下药。
殿下言重了。
裴长意低沉的声音里似乎透着隐隐的不悦,再抬头时,神态自若,和往常一般平淡。
隔壁的雅间里,徐望月原本清澈的双眸渐渐有些迷离。
裴长远一直在她面前侃侃而谈,一开始她还能听见他说的是什么。
后来他离自己越来越远,声音越来越轻……
徐望月努力想要保持清醒,指甲重重地掐进掌心,每一次用力掐,都能换得片刻的清醒。
可逐渐的,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将她不断地撕拉,让她感受到无比的疲惫和无助。
徐望月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心跳也加速许多。
她听不到裴长远在自己面前说话,却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