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还未亮,秦玄煜就摸进了皇宫。
皇帝的寝殿中,皇帝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眼神意味不明。
他刚起,准备上朝,贴身大太监就来报,说秦王殿外求见。一个偌大的皇宫,他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竟然来去自如,让皇帝不得不心惊。
甚至,如果他不找大太监,都有可能直接……
想到这,皇帝的心中,原本有些忌惮的心更是不安。
“皇兄,一早突然觐见,实属无奈之举,还望皇兄不要怪罪。”秦玄煜表面上对这位皇兄,还是有些尊重的,特地行了一个大礼。
他知道,从自己将皇位奉送到他手中那一刻,他是感激的。可随着时间推移,他享受到了权利的感觉,再加上自己的声望,感激已经逐渐淡化,更多的,恐怕是怨恨与忌惮。
甚至当时一度还有谣言传来,说是自己不要才能轮到他,让他那微末的自尊更是变得七零八碎。
所以,秦玄煜选择隐退,交上了兵权,提出要闯荡江湖,追求自由。那一刻,秦玄煜难得从皇帝脸上看到了真心的笑容。
皇帝几番推辞后收下虎符,为秦玄煜践行。从此以后,朝廷中再也没有了秦王的任何消息,江湖中,更是查无秦玄煜。
高枕无忧了几年,如今,自己不打招呼突然出现,闹出了这番阵仗,作为皇帝却几乎是最后才知道,让他如何心安?
如江卿月一般,皇帝也不知道,这时候突然回来的秦玄煜,究竟意欲何为。
皇帝很好掩饰着自己的真实想法,笑着将秦玄煜扶起来,“早说过了,你我兄弟之间,不必行此大礼。只是你昨日回都城,怎么也不派人先和朕说一声,朕好为你接风洗尘呐!如今,朕倒是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的了。今日,便随朕一起上朝吧,朕好当众宣布这个好消息!”
“是臣弟的错,皇兄不必如此大张旗鼓,臣弟并不打算回来。”秦玄煜也是为了让皇帝安心,免得自己要办那件事,又要分心应付皇帝,实在是烦人。
“这……”皇帝更加不动秦玄煜是怎么想的了。
可以说,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不明白,既然不回来,又闹这么大阵仗,谁又会信呢?
果然,皇帝一脸不解。
“今日事发突然,臣弟闯荡江湖,可江湖的阴谋诡谲,不亚于朝堂,再加上身边有人背叛,不小心中了剧毒,只得四处求医。”
说到这,秦玄煜深深叹了一口气,十分无奈,脸上,也有了些许颓废之色。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江家女儿,曾经帮过臣弟一把,臣弟得知她的处境,也算是报恩之举。如今事情结束,臣弟准备继续求医,但不想惊动其他人,才这时候来向皇兄辞别。”
“什么,你中毒了?有没有性命之危?大夫怎么说?”皇帝脸上的紧张似乎做不得假。抛开一切,毕竟是兄弟手足,只是身处这样的位置……
因此他对秦玄煜的心情也很复杂,怨恨时,心底不下百遍地诅咒秦玄煜干脆死在江湖中多好;可局势紧张时,他又期待秦玄煜能回来掌控大局,帮他解决后顾之忧,当真是矛盾得很。
“暂时压制了,不过,三月之内若是没有解药……”秦玄煜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怎么会这样?背叛者是谁?朕要诛他九族!”皇帝重重拍了一下身旁的桌子,桌上的东西都震了震。
“臣弟已经解决他了,只是,他也没有解药。”
皇帝看着曾经意气风发、挥手间断人生死的弟弟,如今这副颓废的模样,一时间,心情很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