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进大巴车里,田三久看着窗外景色陷入了沉默。就这么足足过过去好几分钟,我忍不住叫他:田把头田哥接下来咱们准备怎么办他回过神来,开口说:项云峰,你知道,为什么王显生要把你留在上面看我沉默不语,田三久嘴角露出一丝浅笑,说:他这次把后背交给了我,因为怕我黑吃黑,所以,又让你站在了我背后。这个其实我知道,把头之所以让我留在上头,是因为他完全信任我,至于田三久嘛。。。。我就不明说了。用时咱们还是好朋友,过后,那就是两方团伙,归根到底他们是两个把头。田三久哗的一下拉上窗帘,转头指着我说:我早就说过!你们下手晚了!如果你们刚到鬼崽岭就主动出手,现在不至于这么被动!我做掉了五丑中的三个,明面上我们占了上风,实际上我们现在处于下风,五丑老大,这个人就是一条蛇,它藏在草里,随时会下口咬人!如果换一下位置,此刻王显生站在这里,我在下头,你说他会怎么做我试着说了把头可能会做的手段。田三久笑着说:呵呵,是啊,但我没那个耐心了,今晚我要直接亮底牌。看着我。女村医虚弱的睁开眼,慢慢抬起头。田三久递给他一部破诺基亚:这是你手机,打,现在就打给给你药的那人。那。。。。那人,不会信我的,你。。。你骗不了它。不用信,你就说,我要跟他说一句话。我。。。。我要是照做了,你不要去找我弟弟弟,他刚结婚。田三久点点头,帮她解开了手上绳子。前两次都没打通,对方这手机号一直提示占线中,就在我们不抱希望,女村医打第三次时,手机突然有人接了。喂。。。我屏住呼吸仔细听着,这声音无法形容,有点像外国歌剧里的女中音,又有点像男中音,让人一时分不出来男女。那头语气平静,声音低沉的问:他们在你旁边吧,呵,想和我说句话。。。有意思。田三久接过来手机,放到耳边儿道:你应知道我吧,我姓田。田三久,你好,我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自伤蛇,而且我人现在就在田广洞。我瞬间在脑海中回想,想着我接触过的人中,有哪个人声音能和这人对上,遗憾的是没想到,他连声音也伪装的很好。我送你的那个礼物应该还可以吧。田三久,我看到你了,你很害怕。越来越有意思了,你不是想和我说句话说吧。田三久深呼吸一口,说:没错,听着,不是一句话,是两句话。我是你爹。我今晚就会找到你,等着我。。。。说完,田三久啪的合上手机盖儿,直接挂了。我瞪眼问:你就跟他说这句话那你以为我跟他说什么让他告诉我他叫什么在哪里现在是早上七点半,走吧,跟我去趟县城。我不明白,说去县城干什么。不干什么,去买衣服。老计,你给我老实待着,我们尽快回来。计师傅点了点头,又马上摇头:不行,把头,我还是想死,我上吊算了。啧,你怎么越老越糊涂你上吊了以后谁给我当炮工,小洛会同意你今年77,在干三年,我给你50万让你退休,你退休了在上吊都行。听了这话,计师傅脸上的皱纹挤成了一朵花把头,那这女的。。。田三久看了眼女村医,摆了摆手:把他那个弟弟叫出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骗子!骗子!你这个骗子!咳咳!因为情绪太激动,女村医呛的连声咳嗽。她疯狂挣扎,结果被人猛的向后薅头发,按在了车座上动弹不得。求。。。求求你,我求求你,求你别找我弟弟,都是我的错。田三久面无表情,准备下车。等等!我还有个秘密,我还有个秘密!哦说来听听。我不信你,你发誓!如果我告诉你!你放过我弟弟!田三久蹲下来,看着她说:你没资格说条件,你只能试一试。女村医纠结了两分钟,喘气说:有一次那人打电话,问我吃药后有什么反应情况,那时候,我听到了一声鸟叫声。鸟叫我说村里挨着山,有鸟叫声很正常吧,而且道县这里是候鸟迁移地,冬天也有很多鸟飞过。她说不是,听到的鸟叫声很近,一定是在自伤蛇屋里,是它自己养的。虽然只听到了一声鸟叫,但这或许是很重要的一个细节,田三久问鸟怎么叫的,知不知道是什么鸟。女村医阿芳学了下那鸟叫,说可能是本地人土话说的大头獾。很奇特的鸟叫声,用文字形容,那音调就是:马脸杠狗,晒死黑猴,马脸杠狗,晒死黑猴。是不是很奇怪可就是这种调调。我记得小时候在漠河,我们家房子后面挨着大山,冬天能听到山里有这种鸟叫声,一阵儿一阵儿的,没想到湖南这里也有,不过我觉得,肯定不是他们本地话说的大头獾鸟。嗯。。。。这个秘密对我很有用。能注意到这点,你很细心,谢了。田三久对女医生道了声谢。我们三个下了大巴,计师傅不说上吊了,他犹豫了片刻说:把头,这女的,咱们。。。。怎么,老计你是想说我三番两次说话不算话把头,我不敢,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田三久朝车里看了眼:在说吧,我考虑下。说完话,他开来吉普车,让我一块去县城。我因为不确定,又问了一遍。田三久就笑了笑说:过完年了,去给兄弟们都买身新衣裳穿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