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清等人没注意到她,天色不早了,再加上出了这样的事,扫了兴致,众人准备打道回府。 一名管事匆匆跑了过来,舔着笑脸道:萧世子妃留步。 叶清清转头,这名管事小心翼翼从身后小厮端着的托盘上,捧起一盏白玉花灯,笑道:世子妃赢了斗巧,这是彩头。 叶清清挑挑眉,有些意外,还有彩头呢 管事的连忙点头,递过花灯,一点小玩意,还望世子妃不要嫌弃。 叶清清笑道:这还是小玩意 这么大一个白玉雕成的花灯,玲珑剔透,少说要千两了。 管事的一张脸笑的都快看不见眼睛了,世子妃喜欢就好。 不少商家会趁着七夕搞活动,来增大知名度,都会设一些彩头。既然是自己光明正大赢的,叶清清便收下了。 管事的面上一喜。 叶清清接过花灯,转手却是递给了沈如月,月儿,这是你赢的。 管事的脸色僵了一僵。 沈如月连连摆手,大嫂,我不能要。 你赢的,当然给你。叶清清把花灯塞她怀里,沈如月不肯接。 管事的在一旁脸都憋成了猪肝色,见叶清清和沈如月二人推辞,忙又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一个紫玉手镯,也是个上等货,虽不比白玉花灯贵重,也能值个二三百两了。 管事的把手镯递给沈如月,笑道:这位姑娘也有礼物。 沈如月一愣。 叶清清转着手中的花灯,打量了管事的片刻,突然把花灯往管事的怀里一扔,我不要了。 管事的慌手慌脚接住,都快哭了,世子妃…… 叶清清撇着紫玉手镯,既然那手镯才是彩头,给月儿就成了。无功不受禄,我就不拿东西了。 管事的脸上一阵尴尬,讪笑道:这紫玉手镯确实才是比试的彩头。 那这花灯呢叶清清似笑非笑。 管事的赔笑道:世子妃光临,小店蓬荜生辉。世子妃虽没参加斗巧,但与护国公府大姑娘的比试,能让小店跟着沾光。所以……这花灯还请世子妃收下。 叶清清听明白了,这家商铺要用她的名头打广告,这花灯算是酬谢礼了。 管事的恭恭敬敬的又递上手镯和花灯,还请世子妃笑纳。 瑞亲王抬了抬眼皮,陆沉也懒懒看了一眼。 叶清清轻轻一笑,在管事的忐忑的目光中,接过了紫玉手镯,在手里颠了颠,扔给了沈如月。 沈如月要拒绝,叶清清道:收着。 沈如月长睫煽动两下,听话的收下了手镯。叶清清自己接了花灯,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世子妃肯收下,就是小人的荣幸了。管事的讨好道。 叶清清只一笑,拿了花灯,和众人离开。 到了马车处,各回各家,瑞亲王走前,看了一眼花灯,又看了看叶清清,没说话。倒是陆沉,提了一句,这花灯…… 叶清清笑道:先生,我知道。 陆沉便是一笑,嗯,你和我这徒弟一样,满身都长着心眼,倒是不用我操心。 叶清清就当这是夸奖了。 先去南宁侯府接了小灼儿,小家伙已经睡着,偶尔还会砸吧两下嘴,看的叶清清心都要化了。 想起自己这个当娘的,又丢下女儿,出去浪了一下午,叶清清心里有一丢丢的愧疚,在小灼儿的额头轻轻亲了一口,小声道:是你爹不带你的。 沈从安哭笑不得。自家媳妇丢过来的锅,那只能背着啊。沈从安也学着叶清清的样子,在女儿洁白的额头上温柔的啵了一口,你娘就会欺负爹爹。以后长大了,你可得帮着爹爹。 才不。叶清清冲他龇牙,这是我的小棉袄。 是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当然要帮她。 安置好了小灼儿,丫鬟打水来洗漱,叶清清收拾妥当后,坐在梳妆台前,摆弄着那盏白玉花灯。 这花灯真好看。荔枝道。花灯着实精美,上面雕刻着细致的花纹。 咦,好像不是花灯。荔枝惊讶道,竟是个首饰盒。 是花灯模样的首饰盒。荔枝去拉小抽屉,叶清清阻止道:别动! 荔枝忙住了手,不解的看着她。暮雨心细些,记起之前陆沉的话,不禁问道:世子妃,这花灯有什么不妥吗 要看看才知道。叶清清道,轻轻唤了一声,南征。 南征熟稔的从开着的窗户跳进来,叶清清道:全打开,小心些。 南征点点头,一层层的抽开小抽屉,一共四层,前三层都空空的。第四层一打开,南征脸色便是一变,身形一闪,一道带着寒光的细针擦着他的脸,射进了墙壁中。 叶清清几人早已避开,看到此,荔枝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她要是打开,这会儿命都没了。 南征又把花灯检查了几遍,确认没有问题了,才小心的重新放回桌子上。 叶清清走到墙边,细针的一半已经插进了墙壁,露出的一小半,上面泛着绿光,显然是淬了毒的。 南征用帕子包了几层,又裹了一层兽皮,这才小心翼翼的拔出细针。 叶清清仔细看了几眼,又摸了摸冰凉顺滑的花灯,轻笑道:还真舍得下本钱。 荔枝这会儿还心有余悸呢,咬牙道:到底是谁心思如此歹毒! 这般好看的花灯,寻常女子见了,必然爱不释手。若不是叶清清早有察觉,回来肯定忍不住把玩,一旦开了抽屉,被毒针射中,必死无疑。想到此,荔枝心头便一阵发寒。 世子妃,您怎么知道这花灯有问题的荔枝问。 叶清清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小心为上。 那管事的虽然言辞恳切,找得理由也勉强说得过去。但叶清清被害都有经验了,哪会轻易信他 敢害世子妃,不能让他逃了。荔枝道。 叶清清看着沈从安,沈从安道:季鹰跟着了。 他们回来时,沈从安就已经安排季鹰盯着那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