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拱手恭敬道:“右相能在大雍危难之际,挺身而出,令臣敬佩;太子之事,右相所言亦有理,做错了事该罚,更应该教导,太子乃大雍储君、未来万民之主,若能与右相一道见一番民生疾苦,立下为民谋福之志,乃万民之幸,大雍之福!”“臣,赞同右相提议。”听罢魏公的结语,昭公暗暗松了一口气,方才魏公那么耿直,着实将他吓坏了。魏公、昭公都这般说了,鲁公与左相自然不会再提反对意见。天子十分满意。为他解忧,说他不方便直言的话,这才是他信赖的股肱啊!右相霖泽携太子前往灾区,督导治水之事就这么敲定下来了。接下来,便是做好万全准备。*朝会之事,很快传到了东宫。白水一五一十地将朝会上众人的言论,细细说于魏夫人归氏与魏紫听。魏紫边听边思索。归氏指了指她面前的碗,监督道:“燕窝,趁热喝。”“是,母亲。”魏紫只好收回部分心神,认认真真地喝燕窝。白水偷偷看了眼那碗据说得好几十金的燕窝,默默感慨:为了演“养病”这场戏,魏夫人下足了血本,各种补药吃食跟不要钱似的,都往太子妃肚里塞,真是——好羡慕啊!“芳夏,再端一碗来。”魏夫人吩咐。“母亲,我真喝不下了……”“谁说给你喝的?白水讲半天了,给她润润嗓子。”归氏笑眯眯地朝白水招招手:“你也别老站着,坐着说,屋里没外人,咱们不讲这些虚礼。”魏紫笑道:“是啊,你坐着说。”白水眨了眨眼睛,眼神火热。她还没喝过这么贵的燕窝呢!哎呀,魏夫人真是热心肠的人!“谢谢夫人,谢谢太子妃。”白水乖巧地坐下,乖巧地一口气喝了大半碗燕窝,真是从胃里熨帖到了心上。贵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好好喝哦!精神一振奋,脑子更清晰,讲的细节也更生动了,白水甚至将诸位大臣的语气都学得栩栩如生,就跟她也在朝会现场一样。归氏含笑的眼眸深处,有些疑惑,也有几分意味深长:这般人才,她家小紫是从何处寻来的?待白水说完周廷尉列的三条太子罪状以及对应的律法条款,归氏倒有些懵了:“咱们大雍的律法有这么严苛?”都要把太子的双亲天子与王后抓去给昌平伯为奴了。魏紫却淡定道:“确实严苛,但待贵族不严苛。”白水点头:“周廷尉说,《大雍律法》里还有一条,贵族囚禁、流放、死罪等刑罚,最终由天子定夺。”归氏“呵呵”干笑两声,充满嘲讽。魏紫不意外是因她背下了整本律法,这一条位于最末,就跟前世记忆里那些商家说“本活动最终解释权归××所有”是一个意思。只不过,前世商家那么说违法,而《大雍律法》乃天子之法,天子所言便是法。